沒有關係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母親，現在風想帶你去哪裡
你就跟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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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路口
也許我是閃電，你是陣雨
下一個季節也許
你是蜂鳥，我是吊鐘花
我們總會再見面的
以任何形式
出現在彼此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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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每個春天
風總會輕輕撫過
風鈴花的臉
而我們就聽見了
無聲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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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比我們更自由了
你在天空裡
你就是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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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係，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母親，現在風想帶你去哪裡
你，就跟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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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再見面的~林婉瑜
家貓NINO最後那兩個星期
看牠日漸消瘦體力很差
仍然如往常從容地過日子
竟想起母親後面那幾年的生活
那時她己八十好幾然依聲如宏鐘精力旺盛
直到92歲那年依然如此
没想到從沙發上起身時一個重心不穩
太陽穴直擊到大理石桌角就這樣走了
去年女兒簽住處續約時問我
要不要上台北見見從中部上來的房東
說老太太打扮說話的樣子好像外婆
好奇母親留給她的印象是怎樣, 於是赴約了。
老太太衣飾簡潔頭髪梳得光整利落,
操著老台語用辭都與母親神似
後來與女兒談起都不由得思念起來
分家後, 母親由哥哥們輪流奉養
年紀大的人都不喜移動住所
有一回去看她, 母親正在整理衣物
由於又要移轉居所心情鬱悶
我再次要求來跟我住就不必搬來搬去
母親婉拒說既然要搬就是住哪裡都一樣
對她而言只有老家才是充满回憶的家啊!
提起以前與妯娌和婆婆間相處的趣事
屋裡廻響我老爸還有我們小時候的笑聲
不過母親生性樂觀 , 放下感傷選擇諒解與接受
早餐時與兒子聊以前那檜木屋老家
說起母親在後面幾年裡常做夢
夢裡有親人間互動甚至兒時玩伴也找來
那夢境栩栩如生, 描述起來活潑生動
我聽得有趣故意多問些細節.
母親早把喪禮各項費用和壽服準備妥了
留給媳婦女兒的金子首飾也清楚交代如何分配
好像不過是換個地方住, 說起身後事百無禁忌
兒子說外婆心思單純反而没受到現實同化
才有幸維持本性的純真連死亡也能從容面對。
其實我的孩子跟母親接觸機會不多
對外婆印象却是直接而正面, 我心中不住感謝
母親談到少女時期和友人騎單車快樂出遊
採花互插頭上的趣事
嘩~民初有車人家不多, 何況是一個女孩擁有
可見在家受竉愛程度啊
訂婚後父親過訪兩人間的微妙情節
尤其從小常聽母親講起她有趣的童年
述說時臉上閃著油亮油亮的光芒
而我偷偷取笑她年紀一把還講什麼童年往事
距離遙遠又多麼不切實際。
等我年紀漸長才發現自己也不時想起童年
許多美好的事有母親參與, 值得一輩子懷念
童年, 對一個人一生成長的影響好有份量啊!
十多年過去, 對母親的思念有增無減
在無人海岸的沙灘上留下和我重疊的足印
或向晚時分翦尾燕捎來葉落的消息
總相信我們會再見面, 一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