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如果不在翅膀上
天空的上面是什麼
事實上他是天空
不是鳥
能一直飛的是天空
不是鳥
天空將各式各樣的鳥籠
留給早晨的公園
將成千成萬的鳥巢
留給傍晚的樹林
他沿著天地線不停的飛
日月是他的雙翅
晝夜是他的投影
眾鳥跟著他斷斷續續在飛
誰也不知他能飛多高
多遠
多久
天空與鳥~羅門
(才出院的alina依然樂觀寫下她的治療過程)
過年前看alina寫
「那一刻没有想像中的恐懼」
看得我心驚
和她約定可要過得好好地
等年後就去看她
趁陪先生上台北
這一天却讓他自己上醫院治療眼睛
早上六點多出門趕去台中
走在寒流來襲天色未開寂寥無人的街頭
(台中火車站內的坐椅是台灣名人傳)
前晚電話那頭alina氣喘吃力說話聲音
就如出發去台中這天的氣候
寒流來襲的清晨
心情如寒冷中一路隨風伴雨
下半身濕漉漉到台中
格友chacha在車站接我
繼上次初見Alina已相隔半年
三人相見分外高興
早忘掉走去車站的清晨
不定的氣候非得走的那條路上
雨從地面不斷冒起寒氣
匆忙趕路中一腳踩進水窪
(百年古蹟的台中火車站建築)
顧不得你要或不要，管妳打不打傘
雨水總要肆虐地侵進鞋裡、潑落身上
想閃都閃不掉。
是的，她說只有這條路可走
所以alina瀟灑而優雅地勇敢面對
我暗自慶幸來了，賺到一次安心！
(照完結婚二十週年的婚紗照即發現第一個癌)
alina笑談「那天差點掛了」的經驗
生死一線間却只描述如海天難以辨色的輕鬆口吻
開始時我的心頭緊縮
聽她細數孩子的成長和兒子的結婚
談及出入醫院和用藥等
毫無避諱地談論的事反叫人釋然
(梨子咖啡廳的午餐)
她心中的寬度早已像掙出籠子的鳥兒
鳥長在翅膀上任意上昇下落的自在
鳥若不長在翅膀上
是否就失去自由的能力？
那天空上面還有什麼呢？
(我們從無人坐到無人)
走進十字架下的梨子咖啡廳
聖樂柔聲繞樑的午後
竹雕群鴨在壁上排列聒噪
一雙大錦鯉在池裡悠遊徘徊
三個人從無人時坐定
坐到其他客人散去
(回到花蓮,獨自到車站附近看花, 氣温回昇些)
離開台中到台北，從台北回花蓮
追隨回温的腳步，心裡縈迴alina正色說的話
「如果聽到我怎樣了請不必訝異，接受它祝福我就好。」
妳會好好地，會的！
她在格文裡也說了
只管直接面對接受
相信．．生命還是很完整
才領悟鳥只是長在翅膀上
而天空是没有領域的無際天地
天空才能鋪天蓋地放自己飛
她是天空
我仍在天空放下的鳥籠裡生活
只是隨著天空的朝夕起飛
就以為已經脫離籠子，其實還在裡面
人生也是如此，這關過了
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重要是面對的態度．
(天空才能自己飛)
後記: 終究她是走了 煙~記alin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