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坐在行駛的
車內 眼看著
窗外
斑斑點點的
人生呀!
除了自己鼻樑前
有一夥
緩緩爬下的
癢之外
其餘都是
朦朧的朦朧的
風聲
恍惚的人~朱陵
端午節時兒子一家去探望八十多歲的老奶媽
一如往年, 帶回一些零食還有一串肉粽
「好幸福啊! 還能吃到陳媽媽親手包的肉粽」我說
兒子出生不久就給她帶到兩歲上幼稚園
兩年情緣却無限延續著, 真不容易
感謝她們全家曾給兒子真誠無私的愛
女兒吃著粽子, 對一同回來的夫婿說
「小時候很羡慕我弟弟有愛他的奶媽一家人哩!」
女兒近來聯繫上失聯幾年的師母Evon
便說起這對小時候美語老師夫婦近況
那時花蓮吸引不少酷愛大自然的美國年輕人
以教英語為生待上一兩年, 體驗生活後便回去
孩子的老師Howard娶了台灣太太而多待數年
家教五年多裡不只在語言奠定基礎
美國音樂及文化薰陶還有包容的生活態度
對兩個孩子潛移默化有深遠影響
姊弟兩人還約好一起去看幼稚園時的園長
誰知年餘沒聯絡電話、手機全是空號, 好失望啊!
兒子不願放棄, 循多種管道找尋終於聯絡上了
電話裡我和園長聊得開心, 約好見面時間
一直是職業婦女的我需要內外兼顧而過得手忙腳亂
當年没有幼幼班這回事, 幸好園長破例收留
才一歲八個月的女兒有了安頓之所
等弟弟满兩歲也追隨去, 話兒時兩人有許多共同回憶
園長的慈心和孩子記憶裡愛的點滴
仍令全家感念於心
我的同事G走了, 雖是意料之中仍然百般不捨
我這輩子只跟人借過一次錢, 對象就是G
那年暑假我帶兩個孩子去美國探望苦讀中的先生
家裡收入兌減又背負沈重房貸下己無餘款買機票
厚顏向G開口借旅費讓她領我暑假兩個月薪水
之後她成為我的部屬, 兩人的友誼情同姊妹
當收到G女兒傳來不幸消息, 我即刻轉傳給一位友人
追思禮拜中許多老同事聞訊來參加了
往事和思緒不斷擁來忍不住的淚水己經失控
現在聽到年輕人結婚、生育都是可喜的好事
近來收到晚輩Patri問候傳來生小男娃的好消息
尤其四十好幾才願意結婚的她也有小baby
高齡產子是奇蹟, 孩子健康活潑更是恩典
電話中和學姊老闆說話不自覺地臉上一直掛著笑
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一家外商貿易公司
這新手媽媽在我報到時還是個小baby
離職回花蓮後仍去走動甚至成了排解糾紛的公親
女兒Maya和Patri長大後依然有緣
偶爾會相約見面、看展覽談談心
兩個女孩都不是當年小女孩了
堅毅獨立個性使她們選擇過著自己的快意人生
一整個星期酷熱天氣却見湛藍天空微雲飄逸
晚間寳藍夜空更是熱鬧, 有星、有月
月光灑落陽台大理石地板, 跋扈地穿過沙門直瀉我床
陽台的椰樹隨微風輕輕擺動, 思緒隨而恍惚起來
近來發生的人和事牽引起大半生的生命網絡
尤其帶孫安居的日子手腳忙亂思緒寧靜
每天不時在回想過往温習回味
記憶如淡淡流水聲在心裡廻盪
温暖血液輕輕輭輭地流過脈搏
回到原點, 舊人往事在不同塲景裡游移
以閒散的心情來來回回安步走過、看過、思索著
感謝人生中曾經扮演要角和配角的人豐富我的生命
深深凝視過的人, 感謝在心没說出口的人,
被曲解却不想解釋的人, 還不願原諒的人
激勵我積極面對問題核心
有些不記得的事還有終於釋懷的事
重新整理一番為曾經的困惑找出口
頗有療瘉之效.
昔日山水依舊是風景, 繫不沈之舟.
憔悴荒漠己然成丘壑, 且興寄煙霞.
後記: 與兒子幼稚園時的園長見過, 知道以前一位很有愛心的老師自己開幼稚園
好巧, 地點離家不遠, 約好時間去見了. 幼稚園辦得很不錯.
捨不得把孩子送去幼稚園的媳婦竟然很喜歡, 主要是對辦學理念的信任
決定明年初把長孫送去讀. 兒子見到當年老師, 熱情依舊
對兒子小時候可愛模樣記得很清楚, 我家成員當年事竟能如數家珍一一道來
很戀舊感恩的兒子像是將一個個愛串起來寫成成長故事的小說家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