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雨
落在如茵的草地
神也知道自己的命運嗎?
天空落下藍色火熖
一朵一朵
我將它們舀起
在熄滅之前
無題~任明信
一個星期陰雨日子叫人鬱悶
今晨粉橘色的陽光透進
在屋裡在地上, 椰影搖動
空氣仍有些潮濕
風吹來田野青草香氣
小鳥從頭上歡欣拍翅掠過
遠處傳來火車經過的聲音
雨停了, 真好
溝渠的水早己貫满
急急奔流到下游去
地平線上天空和陸地離散兩極
於是中間拆去渾沌的屏障
騰出一片空間給了綠
世界掀啓喜悅的秘密
美同學說明年十月會再回來
其實前陣子來過才回去不久
特地和我及K同學相聚
也終於明白多年疑惑
高中時有段時間一起看書
偶然發現她們和同在那裡進出的男生通信
還在K家遇見男生找到家裡來了
在眼皮底下發生的事竟然渾然未覺
被自己的狀況外驚嚇到
而美同學畢業不久便和K的導師結婚
K没和相戀多年的小學同學走下去
對象是認識不到一學期的同事
完全出乎我的行事風格和思考邏輯
浪花收集的泡沫悄然寂靜消失於沙灘
或是没入鵝卵石堆發出細碎暴裂音響?
像是看一本小說, 翻閱前段直接跳到結局
中間那段空白是纏綿悱惻或只是水到渠成?
從讀初一開始美同學像親姊一樣照顧我
那份情很長久又真實, 不只鞋緣而己
而K雖是近鄰却是高中因美同學才認識
聰明愛唱歌的她現在和我同個教會, 見面機會多
兩人話題通常離不開遠在美國的美同學
這次三人再聚, 終於解了那段日子之疑
竟說詩般少女情懷年紀的我, 却是晚熟太單純
啊哈~若當年真知曉恐怕比她們父母還煩腦吧
可能是一本正經勸戒先做好學生本份
愛情不過是場危險遊戲! (搖頭晃腦~ 哈哈!)
上星期和一位年輕的舊同事幾乎錯過相遇時機
我上台北她在高雄, 她回台北我正要離開
有心的她換到車票於是約在車站見
兩人盤坐大廳黑白方格地上
過去的且留住情份, 來日方長人還在
現在, 做彼此生命中的星光吧!
同事問起我家兩個孩子
因為這位海德堡大學法學出身的飽學女子
低調、温柔、謙和、富正義感,
總帶著從容自信的微笑
是孩子大學時期尊她敬她為學習模範
退休時我過著一個重新出發的隱退生活
過去一直被河水順流推著走,
想換由自己掌舵填補曾經漏網日子,
没有留下舊識聯結管道方式
兩個月前整理東西偶然發現她的電話
打過去才知道她也在找我, 而我却換了門號
相約幾回見面都因故錯過, 這回終於見到了
她說雖然十多年不見却親切温馨, 宛若昨日
而她仍是那個懷抱理想不變初衷的學者
覺得生命是一連串質疑、追尋、抉擇
汲汲營營和落寞寂寥的追逐
尋尋覓覓和黯然失去的得失
熱熱烈烈和雲飛煙滅的領悟
然後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
失去的可以再來又是一種新境界
進而順應自然悠然自得
世事丕變仍要守住心中熱忱的火苗
當一個澤被他人, 温和不爭的若水之人
孟子曰「民非水火不生活」
簡單認真生活便是一生最美的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