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曲

2017041023:15
 
不知不覺就老了
叫自己徐娘

老女人
但不用年輕女子的
惡毒語氣
而用母親的無助和
慈愛
 
你看紫玉蘭要開了
世界又年輕了
青色的舊衣著
满天星
而你們
你們都是我所生
 
徐娘曲~
阿毛
 


到達這個旅程碑
通過階段性歷練考驗
政府給我頒奬
突然間覺得份量重了
如果有翅膀
想一直飛一直飛
 
上了年紀才長點肉
特別珍惜每一寸脂肪
看著變得肉肉的自己
牽動嘴角難掩满足心意

 

前段日子參加兩塲親人喪禮
以為難過之後日子就回歸平常
不料不知不覺地暴瘦
驚動關心者言詞警告
轉傳的報章文字更危言聳聽
不禁恐慌起來趕緊醫院報到
誰知這知名教學醫院生意太好
排檢查時間在一個多月後
還没輪到那五公斤却長回來了
除了受點驚嚇更多慶幸
 


澹然昂視遼濶天空
其實怯於攬鏡自照
揮霍的流金歲月隨風瀟灑行遠
猶記懷抱夢想青春年少的自己
怎麼就老了呢?
 
以為已到不憂不懼隨遇而安年紀
早該練就竉辱不驚修為
可以輕笑看花的鎮定
才知道其實脆弱不堪一擊
 


怕推倒藏匿的盒子
不可知秘密頃洩而來
對於不期的波浪也招架不住
原來啊!耗去大半生的生命
尚有許多功課要學
 
大魚缸裡已顯熱鬧擁擠
小小彩魚搖著扇狀長尾巴,可愛極了
先生給庭院的韓國草理光頭
出牆的羅漢松和樟樹枝幹鋸下
迎接春來催發新芽
 


依序報到的花朵
以笑靨迎向金色陽光
以嬌羞承接翠綠雨露
每一句形容詞都是難得奢侈
 
年年春天帶來生機
總會尋著隱約的盼望
生命也重新年輕一回
徐娘之老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