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貓瑞Nino從容優雅地走了
牠日漸消瘦、脫毛、皮膚一大片黑
本來以為是皮膚病, 心有愧疚没有照顧好牠
先幫愛帥的牠剔毛清洗，還試各種藥都無效
鄰居不嫌棄牠變得又老又醜
仍然一早就來抱去苛護照顧
一直安心享受被兩家人竉愛的Nino大爺
有一天才去報到不久就跑回家來
鄰居再來抱走牠又回來
大概没被猜透心意而不勝其煩吧
乾脆留在三樓恢復當先生書僮的日子
衹是除了喝水已明顯厭食現象
到晚間搖著身子移駕二樓
守在兒子房門前捲曲著睡覺
其實那時爬樓梯己顯得非常吃力
全家都有預感牠日子不多了
最後兩天開始下樓走動
總躲在長桌或椅子底下聽人聲動靜
女兒人在上海也不時關心最新狀況
那個黃昏我抱著孫子到處找牠
才發現己匐伏椅下有如熟睡
我摀住嘴怕驚嚇到幼孫
直到先生回來獨自處理n in o後事
我没有像前面兩隻走時那樣悲傷太久
牠是孫子有生以來第一種認識的動物
兒子教他這隻叫做貓的東西是Nino叔叔
女兒雖然來不及在最後陪伴
回到台灣隔天一早就趕回來憑吊
那隻不明究裡的鄰居老狗仍來走動探望
而我己決定此後不再養貓了
自從女兒將學弟棄養的nino搭飛機帶回家
算一算已養牠十八年，十八年
女孩從呱呱墜地養成，已是一朶嬌豔的花了
如此漫長很難再來一次
這幾天總想著關於Nino同樣的事
當身體盤據某種不知名如饞蠶的菌體
正不知節制地擴大版圖啃食細胞
感受到肌肉漸漸委縮壞死, 死神步步逼近
死亡的腐味自己都聞的到, 是否心生恐懼?
猶能從容不迫安靜地守著主人
默默跟隨似在一一做最後道別
那是一種品格, 本於良善與愛的堅持
生而為貓對「美」不止息的嚮往
是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