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行走在衣服上
沿著一種氣味
然後四腳落地
走向轉角處的陰影
並且放慢了速度它終於走到
那杯牛奶的旁邊
但並不準備喝掉
杯中的牛奶
它繼續前進
並在前進的過程中
表情接近沈思
也像在默想
貓的走動~何小竹
與友相聚間寵物成為話題
有人問我是否還養著貓？
是的，碩果僅存的老Nino緃橫小天下
雖然步履蹒跚依然好奇與強健
只是老先生記憶盒子似有某些裂痕缺邊
才用過為牠特製的雞絲營養餐
吃得一地狼藉又一再喵喵催促討食
若不予理會則緊跟著不肯罷休
嚼食時似在品嚐人間最美滋味
隨即失憶還自覺委曲大聲抱怨
至於睡的窩依然隨興移防
獨自在小花園裡望天發呆
趴在門下細縫靜觀人員往來動靜
是否想起曾經意氣風發的當年之勇
愛過的同類和爭端事起時腦怒和孤單?
有時茫然走著看著
斜照陽光拉長水泥地上長影
矮叢樹下也許一陣輕風一縷花香
突然奮起似乎憶起什麼往事
入冬以來穿上毛衣已成必然
掉了大牙後飲水不再靈活
尤其水由牙根管流入喉嚨不時嗆到一地口水
觀察牠的生活作息倒像人類老時的笨拙掬態
摯拗之餘隨時隨處杜姑且鼾睡聲勢壯如潮水
一波浪來，刷~~地一聲
在沙灘地快速擴展，退潮
留下泡沫紛紛破裂
忽聞遠處傳來大船開航的氣笛響起
大煙囱卡著雜物在長音之後數聲小爆破
回應緊接擁來另波新浪~~~
也許死亡並不存在老先生思想裡
反倒没由來的恐懼引我頻探鼻息
脚邊討抱時不勉心感寬慰
至少尚且記得侍候牠老太爺的主人一家。
